第200章 東京之陣·貓vs貓頭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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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東京之陣·貓vs貓頭鷹（6）
重新回到絕佳的積極狀態後，梟谷隊友們齊齊松了一口氣。
累死他們了。
有種帶一群幼稚園小孩玩了一天游樂園的感覺。
由此可推出：木兔光太郎＝一群小朋友。
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這個時候梟谷眾人還不知道他們將要面對什麽。
當梟谷王牌君一鼓作氣又憑借回來的手感和氣勢再下一球後，再一次鬧騰了起來。
“Hey hey hey！一口氣連續拿下十分吧！！！”木兔光太郎氣勢十足地揮了下手臂。
日向翔陽：“Hey hey hey！！！”
日向翔陽：“師父父就是最帥的——”
澤村大地默，東峰旭淚。
雖然他們也覺得木兔光太郎很帥，但請不要當著自家前輩（尤其是某位少女心＋玻璃心學長的面）這麽誇外校的師父啊——
在木兔光太郎喊完之後，隊友們習以為常地木然著跟著他一起喊：“Hey hey hey——”
很少見到木兔光太郎這麽激動的狀態的觀眾們：“Hey hey hey！！！再拿下十分！！！”
解說員們：“Hey hey hey！木兔選手真不愧是被譽為‘僅憑借一球就能讓整場比賽沸騰起來的選手top1’！這種感染力除了他之外也無人能辦到了！”
整個場館變成了“hey hey hey”的海洋。
社畜二人組跟著喊了幾聲後，其中一人揉了揉自己有點僵硬的臉，問另一人：“沒人提醒一下木兔現在是音駒的局點嗎？”
後者揮舞著手裏的音駒應援棒：“嗐，管那麽多幹什麽，嗨就完事了！”
“你還記得你是音駒的粉絲嗎？”
“記得啊，這和我跟著木兔‘hey hey hey’有沖突嗎？”
“……”
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不對，這是什麽歪理啊餵？！
孤爪研磨痛苦地閉上眼，對圍上來的隊友們說：“還是快點把這局解決掉吧。”
他的耳朵遭不住了。
除了熱血笨蛋們，剩下的人均有同感。
灰羽列夫一聲“hey”剛從嗓子眼裏出來，就被眼疾手快的夜久衛輔一擊手刃打在後脖頸上，剩下兩聲“hey”給吞了回去。
山本猛虎也想跟著一起喊，下一秒布丁頭二傳甩來一記眼刀。
他有眼力見地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這就是前輩的察言觀色能力#
#不懂，這有什麽好驕傲的嗎？#
夏目旁觀和福永二人旁觀這群人的互動，半個字不想多說。
隊長黑尾鐵朗和教練貓又育史兩人在邊上幹著急，恨鐵不成鋼地朝他們喊：“你們給我拿出氣勢來啊餵！！！”
場上六個人加起來都沒他們兩個氣勢強。
替補們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又輪到了木兔光太郎的進攻場合。
“有完沒完啊？”山本猛虎罵了句。
他站在中場位置，前後左右基本上都站了人，而作為音駒王牌主攻手的他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又一次起跳飛躍的木兔光太郎。
要不是他在後排沒法攔網早就跟列夫這個家夥一起上去攔網了。
木兔這人也太有讓人攔網的沖動了。
光是看見他躍起來扣球的樣子就讓人忍不住地身體跟著動起來。
一旦和那雙金色的眼瞳對上，就感覺從靈魂到毛孔都在情不自禁地戰栗。
那是一種面對強者的身體機制。
想攔下這人的扣球，想接住他的扣球，想……和他一對一一決勝負！
想必每一名王牌都是這麽想的。
“沒完呢！！”滿血覆活撲棱著翅膀的貓頭鷹又一次沖上了網前，右側飛來一只托得恰到好處的排球。
貓頭鷹眼睛發光。
無比享受騰飛起來不受重力拘束的這一刻。
他又能扣出漂亮的斜線球了！！！
隨著木兔光太郎一聲大喝，大張開的右臂轟然一甩，扣上了球面。
分毫不差！！
整只球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炮彈一般沖向球網的另一側。
迅疾如雷。
一雙碧色的眼瞳緊緊盯牢了排球越過球網的瞬間。
來了！
排球發出摩擦空氣的爆鳴。
比正常亞洲人要白上一度的雙手從右側瞬間平移過來。
就是這一瞬！
寬大修長的大手抓住這一關鍵的時機，擋在排球行進的正前端！
手掌上傳來巨大的沖擊力。
推著他整個人不自覺朝後倒去。
“One touch！”灰羽列夫面色略顯猙獰地吼。
“來了——”夜久衛輔應道。
他的聲音總是那麽令人感到可靠。
聽見他應聲的瞬間，音駒隊員們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有夜久/夜久學長在，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這是他們音駒的定心丸！
“咚！”
沈悶的擊球聲從後排傳出。
接下一傳了！
眾所周知，音駒的隊員們各個基本功紮實基礎過硬，除了最基礎的天天接球魚躍當飯吃，其他技術也提了上來，其中就包括主攻變二傳副攻變二傳這種臨時的傳球練習。
山本猛虎朝後一跨，完美卡住排球行徑的路線。
莫西幹頭少年身體自覺上跳，他擡起雙臂——朝前方托了一球。
一直關註著這邊的梟谷攔網們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孤爪？
二傳的居然是那個山本？！！
等等，這個角度！
他要托給——
不行，完全來不及——
“嘭——”
在排球前進途中，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臂徑直扣在了球體表面！
巨大的力量給了黃藍色大球一個更大的不斷超前的推力，大球旋轉著一路火花帶閃電地沖破梟谷構築的重重防線，最後重重落上地面，發出一聲幾乎令整個球館為之一震的震響。
茶發少年雙腳落地，聲音很輕。
尤其是和他方才扣出來的威力相比。
“嗶——”
哨聲吹響。
音駒vs梟谷第二局，音駒25：20贏下梟谷。
為自家選手加油的音駒觀眾們激動地揮舞著手裏的旗子/應援棒，一時間紅色的海洋波浪滔天。
“夏目選手憑借一擊關鍵的直線球，打破了木兔選手猛攻的趨勢，將這一局鎖定在音駒手中，一舉喚起了音駒這邊的氣勢！好樣的夏目選手！！”
因為這重振氣勢的一球，把剛剛梟谷又一次建立起來的氣勢給再度打散了。
木兔光太郎嘴巴張得大大的圓圓的，和他那雙電燈泡一樣的眼睛放在同一張臉上，被隊友們吐槽：“更像貓頭鷹了啊木兔。”
他並未聽清他們的聲音。
剛剛那一球，可真帥氣——
他心裏的貓頭鷹再度撲扇著翅膀，在他心裏掀起一陣颶風。
還有一局，還有一局。
他還有一局的時間可以和音駒打。
好期待下一局夏目的球啊！！！
“啊啊啊啊啊啊貴志！扣得好——”山本猛虎仰天長嘯一聲，捶了捶自己胸膛，隨即沖上前緊緊抱住夏目。
乍一看像一個不良和一個被不良綁架了的失足少年（霧）
“咱倆可以申請一個‘音駒內部除研磨之外的最佳拍檔’稱號了！”山本猛虎凜然道。
被死死勒住的夏目：“這個稱呼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他竟然真的認真思索了一下。
夜久衛輔：“這是關鍵嗎？貴志你居然都不吐槽這家夥的其他地方？”
不要被排球笨蛋給帶偏啊餵！！
灰羽列夫點頭，“沒錯，我也覺得‘最佳拍檔’這個詞不適合猛虎學長，明明應該是我和夜久學長兩個人的！”
夜久衛輔沒好氣地扇了他腦袋一下：“滾吧你！”
要惡心死他了！
福永招平默默出聲：“如果說‘最佳拍檔’，應該是是研磨和黑尾學長吧。”
墻頭草灰羽列夫：“對哦，他們是幼馴染。”
當事人孤爪研磨：“謝謝，你們繼續，我不參與。”
“不嘛研磨你來評評理，既然你不參與的話就來說說我們剩下的人裏面，誰才能擔任‘最佳拍檔’這個稱呼？”山本猛虎一下子拉住布丁頭二傳的手，用一種街頭不良小混混的眼神盯著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嘴巴張了張。
“啊？什麽？”山本猛虎沒聽清。
孤爪研磨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個詞：“滾——”
***
中場休息時間。
音駒照例圍成一圈，該補充水分補充水分，該補充能量補充能量。
“井闥山和戶美的比賽出結果了。”直井學剛剛去後臺看了晉級名單。
黑尾鐵朗猜測道：“是井闥山晉級了吧？”
“沒錯。”
雞冠頭少年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毛巾，“顯而易見，戶美再怎麽嘴硬，也不可能是的井闥山的對手。”
井闥山有這麽多享譽全國的強者，而戶美呢？
一個實力過硬的王牌，剩下一群平均值以上的隊員加上一個讓人惡心的打球方式。
對付其他學校或許有用，但這種小招數用來對付王者井闥山，根本就撐不過三局。
不，頂多兩局吧。
“比分呢？”
“2：0，井闥山完勝。”
“果然啊。”
說是這麽說，他臉上還是浮現過一抹唏噓。
在四月份那會兒他們和戶美整體實力差別並不大，甚至他們因為一年級新入部的新生有一半是新手，整體實力還弱於幾乎全員二三年級的戶美，主要是靠著頑強的防守和暴力破解這兩塊雙管齊下，才能突破這群蛇的圍攻。
但這回戶美能打進四強，多少也有一些運氣成分。
東京強校多，名額卻只有三個，一群有實力的隊伍擠破了腦袋都要進入全國，可想而知能打到現在的隊伍又有多強悍。
梟谷和井闥山是近些年IH和春高的常客，本身就屬於老牌強豪，音駒祖上也有繁榮過，反觀戶美幾乎沒有打進過全國的經歷，能一路走到四強對於這支隊伍來說絕對是一項不小的挑戰，當然，對多年沒有打進全國的音駒而言同理。
不論戶美的風格和擅長使用的手段如何，黑尾鐵朗覺得，既然戶美能打進準決賽，就已經證明他們對『排球』這項運動持有的不僅僅是單純的興趣了，至少也是『熱愛』這一檔的。
但再這麽憑借一腔熱血的『熱愛』，在絕對是實力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王者井闥山。
東京的巨頭。
即便梟谷擁有像木兔光太郎一樣的王牌，在與井闥山的對決中也都是輸多勝少。
戶美對上井闥山又能有多大的優勢呢？
這點黑尾鐵朗清楚，大將優自然也清楚。
他們兩個是很相似的人，說他們是損友也行，互相看不順眼的歡喜冤家也無所謂，他們兩個從看到彼此的第一眼就確定了——球網對面這個家夥是和他很像的人。
所以他們才會討厭彼此。
——跟照鏡子一樣能不討厭嗎？
有時候就連思維模式也會撞上。
這就更討厭了。
黑尾鐵朗知道大將優那句“決賽見”是放狠話，也是在給自己下暗示。
戶美其實是打不過井闥山的，至少勝率要遠比音駒打贏梟谷低。
而音駒和梟谷比賽贏下的勝率的多少呢？
根據從前比賽的不完全統計，雙方獲勝次數分別是26和53。
“戶美那種小伎倆不會被井闥山放在眼裏的。”加上裁判對於井闥山那種類似親兒子的天然好感加成，就算戶美再怎麽刷好感也頂多和井闥山持平，這種情況下想要蒙混過關難的很。
貓又育史睨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直井學：“還有什麽嗎？”
“還有，”直井學說道，“戶美的王牌沼井和馬受傷手指脫臼了。”
此話一出，音駒選手們齊齊一怔。
貓又育史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啊，這樣啊。”
黑尾鐵朗頓了兩秒才說道。
競技體育中碰到受傷這種事也是在所難免。
而且排球這項運動已經是三大球中最公平公正的了。
比起容易做小動作或者致使對手受傷的足球籃球，雙方隔著球網的排球反倒是最安全的那種。
但受傷也是不可避免的。
最常見的就是攔網時候的戳傷還有被排球砸傷，被打到腦震蕩也不罕見。
也就是他們高中排球聯賽這種橋段少見一點，國際比賽上哪個運動員不是帶傷上陣？半月板磨損膝蓋積液也常見，有時候打一針就繼續上場比賽了。
可即便深知這種事，在聽到戶美的王牌受傷時還是不禁讓人感到有些悲哀。
對於以進軍全國為目標的他們而言，走到了這一步，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可能再後退了。
他們沒有後退的餘地。
也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的可能。
音駒如此，梟谷如此。
戶美如此，井闥山亦是如此。
只能明知前方片荊棘卻依舊一頭沖進去。
所有人都甘之如飴。
黑尾鐵朗正色起來，那張一直不著調的臉上呈現出一副正經樣子。
他伸出右手，放在隊友們中間。
夥伴們一瞬間就領悟了他的意思，紛紛伸出手疊上去。
海信行、夜久衛輔、山本猛虎、孤爪研磨……眾人按照自己的隊號一個個伸出手，疊在自家隊長的手之上。
黑尾鐵朗等到所有人的手疊上來後，沈聲喊道——
“贏下這一局！”
“贏下這一局！！”
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喊著。
“噢噢噢噢——”
贏下這一局，贏下這場比賽。
打敗梟谷。
然後……
他們要去找井闥山覆仇。
將夏天在八強賽上丟的分贏回來！
……
“音駒這邊又開始圍圓陣了啊——”觀眾席上，成宮撅著嘴一臉不樂意。
他趁著休息時間出門買了幾瓶水，咕嘟咕嘟兩口就喝完了，一回來就看見音駒圍起了他最討厭的圓陣。
“好像是聽說了另外兩支隊伍的比賽結果，又來重振一下士氣了。”
“鳴，你剛剛出去又看到另外的兩支隊伍比賽情況嗎？”
“我關註這個幹嘛？我又不喜歡排球。”成宮鳴理直氣壯地反駁。
“……”
“不過我剛剛在角落的販賣機那邊確實看見了兩支隊伍，要我說他們的隊服顏色真的很醜啊，居然都是黃配綠，一個低飽和度的就算了，居然有只隊伍是有點熒光色的黃配綠漸變，看著就和沒有成熟的香蕉一樣，什麽審美啊……”
神谷卡爾羅斯道：“這個顏色是井闥山吧？”
“管他什麽山什麽湖的，哦你這麽一說我大概知道誰贏了。”
成宮鳴一擡腦袋，仰頭回憶了下，“就是這支香蕉色的隊伍贏了比賽，因為另一支隊伍好幾個人在哭。”
白河勝之掏出手機翻了翻，“嗯，官網也更新消息了，井闥山晉級了決賽，戶美落敗。”
成宮鳴雙手朝前卡住他的脖子：“你能查到還問我比賽結果？！！”
……
“目前的比分來到了1：1平，第三局比賽事關重要，這將決定了誰能確保擁有進入春高的門票資格！”
“雙方陣容延續了了前面兩局。”
“目前雙方隊員們已經站上了球場就位！”
“嗶——”
伴隨哨聲響起，猿杙大和發了個力量十足的跳發。
可靠的隊爹夜久衛輔一擊接下。
球朝前排孤爪研磨方位飛去。
是個完美的A·PASS！
“研磨——”
“給我！！！”山本猛虎大聲要球。
休息了一會兒他又有勁喊了。
黑尾鐵朗也不甘示弱地伸手，他甚至還配上了神態。
“第三局上來音駒又使用了同時多方位置差進攻！！”
孤爪研磨輕飄飄看了眼黑尾鐵朗方向，伸出雙手面朝自家幼馴染。
“中路——”
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二人率先到位，尾長涉微微慢了一拍。
孤爪研磨輕掃過前排空出來的一塊，瞬間收起左手，右手對著尾長涉前腳離開的位置一推——
“嗶——”
開局孤爪研磨送了梟谷一個二次進攻。
尾長涉差點無地自容。
壞心眼布丁頭貓貓沖對面的一年級副攻露出一個奸詐的微笑——看著特別像嘲諷。
指導者：黑尾鐵朗。
尾長涉：QAQ
“別在意。”赤葦京治右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安慰說。
“孤爪擅長攻心，別被他帶過去，保持自己平時的狀態就好了。”
在二傳手的柔聲話語下，尾長涉剛剛破碎了一點的心被拼回去了一大半。
猿杙大和期期艾艾出聲：“要我提醒你們一下被破發的是我嗎？”
木葉秋紀和小見春樹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遺憾。
孤爪研磨回到自己的位子，深黃色的豎瞳繼續隔著球網觀察著梟谷副攻現狀。
還以為能稍微影響一下攔網的狀態，這麽快被赤葦哄回去了。
察覺到孤爪研磨的目光，梟谷的二年級二傳手回頭看了看他，回了他一個微笑。
和他剛剛在尾長涉面前露出的笑容如出一轍。
——有種同類的感覺。
孤爪研磨皺起了五官。
如果赤葦京治不是因為木兔光太郎打排球而是因為他這種理由打排球的話，說不定他就會碰上一個和他相似度頗高的二傳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研磨你的表情又豐富起來了呢。”黑尾鐵朗調笑著說。
他一雙漆黑的眼眸不著痕跡地掃過梟谷前場，心下了然。
輪到了夏目發球。
開局三個旋轉球成功讓梟谷亂了陣腳，第四球時排球上沾上了汗水，發了一個無限接近邊線的球，最終在裁判判定下判斷這球出界。
開局拉開3分分差。
梟谷又扳回一分，4：2。
隨著木兔光太郎一擊重扣，排球裹挾著風暴直直飛向音駒後排。
夜久衛輔朝右一側。
粉棕發少年徑直一撲，單側魚躍救球！！
球起——
排球飛向了中間位置。
比孤爪研磨更適合二傳的是福永招平。
他也確實擡手了。
福永招平火速起跳，做出傳球動作。
這一球上手傳出來其實相當困難，但福永招平還是堅持擡起了雙手。
——這球要是下手傳就更加控制不住方向了。
擔任二傳的福永招平雙手擡高，兩只手指腹蹭過排球表面，朝自己左側一托——
排球在空中呈現出流暢的拋物線狀。
夏目從善如流地起跳，朝著迎向自己的排球擡臂一揮——
茶發少年瞳孔一縮。
糟糕！
沒有扣上！
“配合失誤嗎？”
“居然沒扣到球！”
“啊啊啊我已經不敢看下去了！”
觀眾們緊張起來。
夏目身體已經呈現下落趨勢。
怎麽辦？
他要怎麽將球扣過去？？？
情急之下，他左手動了起來——
比賽中比右臂使用少得多的左手成握拳狀，自下而上捶上了圓形球體！！！
左手？！！！
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同時睜大了眼！
成宮鳴直接原地蹦了起來。
排球從夏目身前木兔光太郎擡起的雙手的正上方滑了過去。
“撲通。”
小見春樹未能及時救到球。
整個球場再度陷入一瞬的寂靜。
“我靠——”山本猛虎不由得拖長了聲調。
由於此時就他一個人出聲，聲音還格外之響，所以——
全場都聽見了他這句話。
裁判順勢給了他一張黃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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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絕佳的積極狀態後，梟谷隊友們齊齊松了一口氣。
累死他們了。
有種帶一群幼稚園小孩玩了一天游樂園的感覺。
由此可推出：木兔光太郎＝一群小朋友。
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這個時候梟谷眾人還不知道他們將要面對什麽。
當梟谷王牌君一鼓作氣又憑借回來的手感和氣勢再下一球後，再一次鬧騰了起來。
“Hey hey hey！一口氣連續拿下十分吧！！！”木兔光太郎氣勢十足地揮了下手臂。
日向翔陽：“Hey hey hey！！！”
日向翔陽：“師父父就是最帥的——”
澤村大地默，東峰旭淚。
雖然他們也覺得木兔光太郎很帥，但請不要當著自家前輩（尤其是某位少女心＋玻璃心學長的面）這麽誇外校的師父啊——
在木兔光太郎喊完之後，隊友們習以為常地木然著跟著他一起喊：“Hey hey hey——”
很少見到木兔光太郎這麽激動的狀態的觀眾們：“Hey hey hey！！！再拿下十分！！！”
解說員們：“Hey hey hey！木兔選手真不愧是被譽為‘僅憑借一球就能讓整場比賽沸騰起來的選手top1’！這種感染力除了他之外也無人能辦到了！”
整個場館變成了“hey hey hey”的海洋。
社畜二人組跟著喊了幾聲後，其中一人揉了揉自己有點僵硬的臉，問另一人：“沒人提醒一下木兔現在是音駒的局點嗎？”
後者揮舞著手裏的音駒應援棒：“嗐，管那麽多幹什麽，嗨就完事了！”
“你還記得你是音駒的粉絲嗎？”
“記得啊，這和我跟著木兔‘hey hey hey’有沖突嗎？”
“……”
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不對，這是什麽歪理啊餵？！
孤爪研磨痛苦地閉上眼，對圍上來的隊友們說：“還是快點把這局解決掉吧。”
他的耳朵遭不住了。
除了熱血笨蛋們，剩下的人均有同感。
灰羽列夫一聲“hey”剛從嗓子眼裏出來，就被眼疾手快的夜久衛輔一擊手刃打在後脖頸上，剩下兩聲“hey”給吞了回去。
山本猛虎也想跟著一起喊，下一秒布丁頭二傳甩來一記眼刀。
他有眼力見地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這就是前輩的察言觀色能力#
#不懂，這有什麽好驕傲的嗎？#
夏目旁觀和福永二人旁觀這群人的互動，半個字不想多說。
隊長黑尾鐵朗和教練貓又育史兩人在邊上幹著急，恨鐵不成鋼地朝他們喊：“你們給我拿出氣勢來啊餵！！！”
場上六個人加起來都沒他們兩個氣勢強。
替補們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又輪到了木兔光太郎的進攻場合。
“有完沒完啊？”山本猛虎罵了句。
他站在中場位置，前後左右基本上都站了人，而作為音駒王牌主攻手的他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又一次起跳飛躍的木兔光太郎。
要不是他在後排沒法攔網早就跟列夫這個家夥一起上去攔網了。
木兔這人也太有讓人攔網的沖動了。
光是看見他躍起來扣球的樣子就讓人忍不住地身體跟著動起來。
一旦和那雙金色的眼瞳對上，就感覺從靈魂到毛孔都在情不自禁地戰栗。
那是一種面對強者的身體機制。
想攔下這人的扣球，想接住他的扣球，想……和他一對一一決勝負！
想必每一名王牌都是這麽想的。
“沒完呢！！”滿血覆活撲棱著翅膀的貓頭鷹又一次沖上了網前，右側飛來一只托得恰到好處的排球。
貓頭鷹眼睛發光。
無比享受騰飛起來不受重力拘束的這一刻。
他又能扣出漂亮的斜線球了！！！
隨著木兔光太郎一聲大喝，大張開的右臂轟然一甩，扣上了球面。
分毫不差！！
整只球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炮彈一般沖向球網的另一側。
迅疾如雷。
一雙碧色的眼瞳緊緊盯牢了排球越過球網的瞬間。
來了！
排球發出摩擦空氣的爆鳴。
比正常亞洲人要白上一度的雙手從右側瞬間平移過來。
就是這一瞬！
寬大修長的大手抓住這一關鍵的時機，擋在排球行進的正前端！
手掌上傳來巨大的沖擊力。
推著他整個人不自覺朝後倒去。
“One touch！”灰羽列夫面色略顯猙獰地吼。
“來了——”夜久衛輔應道。
他的聲音總是那麽令人感到可靠。
聽見他應聲的瞬間，音駒隊員們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有夜久/夜久學長在，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這是他們音駒的定心丸！
“咚！”
沈悶的擊球聲從後排傳出。
接下一傳了！
眾所周知，音駒的隊員們各個基本功紮實基礎過硬，除了最基礎的天天接球魚躍當飯吃，其他技術也提了上來，其中就包括主攻變二傳副攻變二傳這種臨時的傳球練習。
山本猛虎朝後一跨，完美卡住排球行徑的路線。
莫西幹頭少年身體自覺上跳，他擡起雙臂——朝前方托了一球。
一直關註著這邊的梟谷攔網們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孤爪？
二傳的居然是那個山本？！！
等等，這個角度！
他要托給——
不行，完全來不及——
“嘭——”
在排球前進途中，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臂徑直扣在了球體表面！
巨大的力量給了黃藍色大球一個更大的不斷超前的推力，大球旋轉著一路火花帶閃電地沖破梟谷構築的重重防線，最後重重落上地面，發出一聲幾乎令整個球館為之一震的震響。
茶發少年雙腳落地，聲音很輕。
尤其是和他方才扣出來的威力相比。
“嗶——”
哨聲吹響。
音駒vs梟谷第二局，音駒25：20贏下梟谷。
為自家選手加油的音駒觀眾們激動地揮舞著手裏的旗子/應援棒，一時間紅色的海洋波浪滔天。
“夏目選手憑借一擊關鍵的直線球，打破了木兔選手猛攻的趨勢，將這一局鎖定在音駒手中，一舉喚起了音駒這邊的氣勢！好樣的夏目選手！！”
因為這重振氣勢的一球，把剛剛梟谷又一次建立起來的氣勢給再度打散了。
木兔光太郎嘴巴張得大大的圓圓的，和他那雙電燈泡一樣的眼睛放在同一張臉上，被隊友們吐槽：“更像貓頭鷹了啊木兔。”
他並未聽清他們的聲音。
剛剛那一球，可真帥氣——
他心裏的貓頭鷹再度撲扇著翅膀，在他心裏掀起一陣颶風。
還有一局，還有一局。
他還有一局的時間可以和音駒打。
好期待下一局夏目的球啊！！！
“啊啊啊啊啊啊貴志！扣得好——”山本猛虎仰天長嘯一聲，捶了捶自己胸膛，隨即沖上前緊緊抱住夏目。
乍一看像一個不良和一個被不良綁架了的失足少年（霧）
“咱倆可以申請一個‘音駒內部除研磨之外的最佳拍檔’稱號了！”山本猛虎凜然道。
被死死勒住的夏目：“這個稱呼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他竟然真的認真思索了一下。
夜久衛輔：“這是關鍵嗎？貴志你居然都不吐槽這家夥的其他地方？”
不要被排球笨蛋給帶偏啊餵！！
灰羽列夫點頭，“沒錯，我也覺得‘最佳拍檔’這個詞不適合猛虎學長，明明應該是我和夜久學長兩個人的！”
夜久衛輔沒好氣地扇了他腦袋一下：“滾吧你！”
要惡心死他了！
福永招平默默出聲：“如果說‘最佳拍檔’，應該是是研磨和黑尾學長吧。”
墻頭草灰羽列夫：“對哦，他們是幼馴染。”
當事人孤爪研磨：“謝謝，你們繼續，我不參與。”
“不嘛研磨你來評評理，既然你不參與的話就來說說我們剩下的人裏面，誰才能擔任‘最佳拍檔’這個稱呼？”山本猛虎一下子拉住布丁頭二傳的手，用一種街頭不良小混混的眼神盯著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嘴巴張了張。
“啊？什麽？”山本猛虎沒聽清。
孤爪研磨字正腔圓地吐出一個詞：“滾——”
***
中場休息時間。
音駒照例圍成一圈，該補充水分補充水分，該補充能量補充能量。
“井闥山和戶美的比賽出結果了。”直井學剛剛去後臺看了晉級名單。
黑尾鐵朗猜測道：“是井闥山晉級了吧？”
“沒錯。”
雞冠頭少年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毛巾，“顯而易見，戶美再怎麽嘴硬，也不可能是的井闥山的對手。”
井闥山有這麽多享譽全國的強者，而戶美呢？
一個實力過硬的王牌，剩下一群平均值以上的隊員加上一個讓人惡心的打球方式。
對付其他學校或許有用，但這種小招數用來對付王者井闥山，根本就撐不過三局。
不，頂多兩局吧。
“比分呢？”
“2：0，井闥山完勝。”
“果然啊。”
說是這麽說，他臉上還是浮現過一抹唏噓。
在四月份那會兒他們和戶美整體實力差別並不大，甚至他們因為一年級新入部的新生有一半是新手，整體實力還弱於幾乎全員二三年級的戶美，主要是靠著頑強的防守和暴力破解這兩塊雙管齊下，才能突破這群蛇的圍攻。
但這回戶美能打進四強，多少也有一些運氣成分。
東京強校多，名額卻只有三個，一群有實力的隊伍擠破了腦袋都要進入全國，可想而知能打到現在的隊伍又有多強悍。
梟谷和井闥山是近些年IH和春高的常客，本身就屬於老牌強豪，音駒祖上也有繁榮過，反觀戶美幾乎沒有打進過全國的經歷，能一路走到四強對於這支隊伍來說絕對是一項不小的挑戰，當然，對多年沒有打進全國的音駒而言同理。
不論戶美的風格和擅長使用的手段如何，黑尾鐵朗覺得，既然戶美能打進準決賽，就已經證明他們對『排球』這項運動持有的不僅僅是單純的興趣了，至少也是『熱愛』這一檔的。
但再這麽憑借一腔熱血的『熱愛』，在絕對是實力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王者井闥山。
東京的巨頭。
即便梟谷擁有像木兔光太郎一樣的王牌，在與井闥山的對決中也都是輸多勝少。
戶美對上井闥山又能有多大的優勢呢？
這點黑尾鐵朗清楚，大將優自然也清楚。
他們兩個是很相似的人，說他們是損友也行，互相看不順眼的歡喜冤家也無所謂，他們兩個從看到彼此的第一眼就確定了——球網對面這個家夥是和他很像的人。
所以他們才會討厭彼此。
——跟照鏡子一樣能不討厭嗎？
有時候就連思維模式也會撞上。
這就更討厭了。
黑尾鐵朗知道大將優那句“決賽見”是放狠話，也是在給自己下暗示。
戶美其實是打不過井闥山的，至少勝率要遠比音駒打贏梟谷低。
而音駒和梟谷比賽贏下的勝率的多少呢？
根據從前比賽的不完全統計，雙方獲勝次數分別是26和53。
“戶美那種小伎倆不會被井闥山放在眼裏的。”加上裁判對於井闥山那種類似親兒子的天然好感加成，就算戶美再怎麽刷好感也頂多和井闥山持平，這種情況下想要蒙混過關難的很。
貓又育史睨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直井學：“還有什麽嗎？”
“還有，”直井學說道，“戶美的王牌沼井和馬受傷手指脫臼了。”
此話一出，音駒選手們齊齊一怔。
貓又育史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啊，這樣啊。”
黑尾鐵朗頓了兩秒才說道。
競技體育中碰到受傷這種事也是在所難免。
而且排球這項運動已經是三大球中最公平公正的了。
比起容易做小動作或者致使對手受傷的足球籃球，雙方隔著球網的排球反倒是最安全的那種。
但受傷也是不可避免的。
最常見的就是攔網時候的戳傷還有被排球砸傷，被打到腦震蕩也不罕見。
也就是他們高中排球聯賽這種橋段少見一點，國際比賽上哪個運動員不是帶傷上陣？半月板磨損膝蓋積液也常見，有時候打一針就繼續上場比賽了。
可即便深知這種事，在聽到戶美的王牌受傷時還是不禁讓人感到有些悲哀。
對於以進軍全國為目標的他們而言，走到了這一步，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可能再後退了。
他們沒有後退的餘地。
也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的可能。
音駒如此，梟谷如此。
戶美如此，井闥山亦是如此。
只能明知前方片荊棘卻依舊一頭沖進去。
所有人都甘之如飴。
黑尾鐵朗正色起來，那張一直不著調的臉上呈現出一副正經樣子。
他伸出右手，放在隊友們中間。
夥伴們一瞬間就領悟了他的意思，紛紛伸出手疊上去。
海信行、夜久衛輔、山本猛虎、孤爪研磨……眾人按照自己的隊號一個個伸出手，疊在自家隊長的手之上。
黑尾鐵朗等到所有人的手疊上來後，沈聲喊道——
“贏下這一局！”
“贏下這一局！！”
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喊著。
“噢噢噢噢——”
贏下這一局，贏下這場比賽。
打敗梟谷。
然後……
他們要去找井闥山覆仇。
將夏天在八強賽上丟的分贏回來！
……
“音駒這邊又開始圍圓陣了啊——”觀眾席上，成宮撅著嘴一臉不樂意。
他趁著休息時間出門買了幾瓶水，咕嘟咕嘟兩口就喝完了，一回來就看見音駒圍起了他最討厭的圓陣。
“好像是聽說了另外兩支隊伍的比賽結果，又來重振一下士氣了。”
“鳴，你剛剛出去又看到另外的兩支隊伍比賽情況嗎？”
“我關註這個幹嘛？我又不喜歡排球。”成宮鳴理直氣壯地反駁。
“……”
“不過我剛剛在角落的販賣機那邊確實看見了兩支隊伍，要我說他們的隊服顏色真的很醜啊，居然都是黃配綠，一個低飽和度的就算了，居然有只隊伍是有點熒光色的黃配綠漸變，看著就和沒有成熟的香蕉一樣，什麽審美啊……”
神谷卡爾羅斯道：“這個顏色是井闥山吧？”
“管他什麽山什麽湖的，哦你這麽一說我大概知道誰贏了。”
成宮鳴一擡腦袋，仰頭回憶了下，“就是這支香蕉色的隊伍贏了比賽，因為另一支隊伍好幾個人在哭。”
白河勝之掏出手機翻了翻，“嗯，官網也更新消息了，井闥山晉級了決賽，戶美落敗。”
成宮鳴雙手朝前卡住他的脖子：“你能查到還問我比賽結果？！！”
……
“目前的比分來到了1：1平，第三局比賽事關重要，這將決定了誰能確保擁有進入春高的門票資格！”
“雙方陣容延續了了前面兩局。”
“目前雙方隊員們已經站上了球場就位！”
“嗶——”
伴隨哨聲響起，猿杙大和發了個力量十足的跳發。
可靠的隊爹夜久衛輔一擊接下。
球朝前排孤爪研磨方位飛去。
是個完美的A·PASS！
“研磨——”
“給我！！！”山本猛虎大聲要球。
休息了一會兒他又有勁喊了。
黑尾鐵朗也不甘示弱地伸手，他甚至還配上了神態。
“第三局上來音駒又使用了同時多方位置差進攻！！”
孤爪研磨輕飄飄看了眼黑尾鐵朗方向，伸出雙手面朝自家幼馴染。
“中路——”
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二人率先到位，尾長涉微微慢了一拍。
孤爪研磨輕掃過前排空出來的一塊，瞬間收起左手，右手對著尾長涉前腳離開的位置一推——
“嗶——”
開局孤爪研磨送了梟谷一個二次進攻。
尾長涉差點無地自容。
壞心眼布丁頭貓貓沖對面的一年級副攻露出一個奸詐的微笑——看著特別像嘲諷。
指導者：黑尾鐵朗。
尾長涉：QAQ
“別在意。”赤葦京治右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安慰說。
“孤爪擅長攻心，別被他帶過去，保持自己平時的狀態就好了。”
在二傳手的柔聲話語下，尾長涉剛剛破碎了一點的心被拼回去了一大半。
猿杙大和期期艾艾出聲：“要我提醒你們一下被破發的是我嗎？”
木葉秋紀和小見春樹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遺憾。
孤爪研磨回到自己的位子，深黃色的豎瞳繼續隔著球網觀察著梟谷副攻現狀。
還以為能稍微影響一下攔網的狀態，這麽快被赤葦哄回去了。
察覺到孤爪研磨的目光，梟谷的二年級二傳手回頭看了看他，回了他一個微笑。
和他剛剛在尾長涉面前露出的笑容如出一轍。
——有種同類的感覺。
孤爪研磨皺起了五官。
如果赤葦京治不是因為木兔光太郎打排球而是因為他這種理由打排球的話，說不定他就會碰上一個和他相似度頗高的二傳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研磨你的表情又豐富起來了呢。”黑尾鐵朗調笑著說。
他一雙漆黑的眼眸不著痕跡地掃過梟谷前場，心下了然。
輪到了夏目發球。
開局三個旋轉球成功讓梟谷亂了陣腳，第四球時排球上沾上了汗水，發了一個無限接近邊線的球，最終在裁判判定下判斷這球出界。
開局拉開3分分差。
梟谷又扳回一分，4：2。
隨著木兔光太郎一擊重扣，排球裹挾著風暴直直飛向音駒後排。
夜久衛輔朝右一側。
粉棕發少年徑直一撲，單側魚躍救球！！
球起——
排球飛向了中間位置。
比孤爪研磨更適合二傳的是福永招平。
他也確實擡手了。
福永招平火速起跳，做出傳球動作。
這一球上手傳出來其實相當困難，但福永招平還是堅持擡起了雙手。
——這球要是下手傳就更加控制不住方向了。
擔任二傳的福永招平雙手擡高，兩只手指腹蹭過排球表面，朝自己左側一托——
排球在空中呈現出流暢的拋物線狀。
夏目從善如流地起跳，朝著迎向自己的排球擡臂一揮——
茶發少年瞳孔一縮。
糟糕！
沒有扣上！
“配合失誤嗎？”
“居然沒扣到球！”
“啊啊啊我已經不敢看下去了！”
觀眾們緊張起來。
夏目身體已經呈現下落趨勢。
怎麽辦？
他要怎麽將球扣過去？？？
情急之下，他左手動了起來——
比賽中比右臂使用少得多的左手成握拳狀，自下而上捶上了圓形球體！！！
左手？！！！
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同時睜大了眼！
成宮鳴直接原地蹦了起來。
排球從夏目身前木兔光太郎擡起的雙手的正上方滑了過去。
“撲通。”
小見春樹未能及時救到球。
整個球場再度陷入一瞬的寂靜。
“我靠——”山本猛虎不由得拖長了聲調。
由於此時就他一個人出聲，聲音還格外之響，所以——
全場都聽見了他這句話。
裁判順勢給了他一張黃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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